Thursday, November 07, 2013

鍵盤戰紀之新世紀鍵盤戰士 (3)


我好記得,當時TVB既皇牌資訊節目《東西張望》,搵左個女主持係遮打花園附近訪問左唔同人士對於「佔中八百死士」既睇法……
的士司機:「超(嘟!)都唔知班友係到做mud鳩(嘟!)」
白領OL:「Eh…都尊重佢地和平理性表達意見既,不過就有少少阻街囉。」
自由行旅客:「耶挺油Chu呀!真味省過腥港人可以姐young爭取綿主。真絲耍B!哈哈哈哈!(字幕:也挺有趣呀!真沒想過香港人可以這樣爭取民主。真是傻B!哈哈哈哈!)」
之後鏡頭一轉,轉左入錄影廠,女主持宣佈今晚《東西張望繽紛選》既題目係:「你對佔領中環有咩睇法呢?A. 好阻街;B.好無聊;C.無所謂。」
結果呢集《東西張望》引起網民強烈反感,紛紛發起罷睇TVB,廣管局亦都收到幾百宗投訴,不過唔知點解,後日既娛樂版頭條依然都係:
「全城熱播!TVB台慶劇 《On Call 36小時 III》首集收視30點 過百萬觀眾收看!」
佔中八百死士最後梗係mud q都爭取唔到。佢地訓左七日之後,有D繼續返工返學,有D決定移民。不過朱教授同戴牧師真係好有恆心,佢地覺得香港人值得擁有一套更好既政治制度,亦都唔願意移民放棄香港,於是決定每年九月,都會籌辦佔中,話要「將商議式民主既種子深耕細作,發揚光大」咁話。搞下搞下,今年已經係第五屆。

講返開心公園現場既「佔領中環五周年」研討會,朱教授同戴牧師又係度講咩商議式民主理論,滿口學術用詞,真係悶到死。在座既學生得個小貓三四隻。都正常既。今日既香港大學,相當國際化,過半學生黎自內地各省各市,仲有一大班細細個就移民英美澳加,擺到明純粹返黎香港為搵食既ABC、BBC同CBC,好似我呢D真正係香港長大既既學生,連三成都冇,試問有幾多個會聽過佔領中環呢單野?
講完理論,阿朱教授話:「好咧!我地今日好高興,邀請到第一屆參與佔領中環既朋友黎做我地既嘉賓,同我地分享下佢當年參與佔中商討既經驗。」
下? 嘉賓?我望雲四周,台上得阿朱教授同戴牧師,邊有嘉賓呀?
下?點解班搞手學生係到搞個Projector,將部手提電腦駁入去,然後開Skype打長途電話俾一個叫陳生既人既?
嘟嘟嘟嘟…嘟嘟嘟嘟…電話接通。
朱教授:「陳生你好! 點呀收得清唔清楚呀?」
我係Projector到見到個中年阿叔同我地say hello,佢背後有間別墅,周圍鳥語花香,仲有幾個鬼佬係佢身後行過。
陳生:「收得好清楚呀!咁多位同學大家好!(揮手)」
朱教授:「點呀Melbourne個邊天氣點呀?」
陳生:「幾好呀幾好呀!今日幾好陽光。呢邊時間係(望下手上隻Rolex)……下晝一點幾到,岩岩食完飯。哈哈。」
戴牧師:「同學們!陳生呢,係我地佔領中環第一屆既參加者。今日好開心,佢係澳洲Melbourne都專程用Skype黎同我地傾計。我地俾D掌聲黎歡迎佢先!」
「啪!…啪!…啪啪!」
台下反應冷淡。係得個幾個搞手同學係到懶熱情咁笑住口拍手。
陳生四萬咁口,欣然接受掌聲,侃侃而談:「我係五年幾前,係第一屆佔中既參加者。當時我覺得呢,我自從三十幾年前大學畢業之後呀,剩係識得掛住搵錢,冇咩點諗過政治,都係時候,要為香港既民主,出番一份力。所以,我決定左,要去佔中,當係為香港既下一代,做番D野。直至到而家,雖然我已經移左民去澳洲,但係我都係心繫香港,支持香港既民主運動,仲有年年Keep住捐錢俾佔領中環。
「我好記得,當年我地係遮打花園,綁手綁腳咁,訓左足足七日。塊地板呀,真係好硬呀。晚晚都訓得好差,腰酸背痛。我覺得呀,香港既民主前途,而家真係要交俾你地呢班年輕人。你地呀,要記住,民主係唔會無啦啦係個天度跌落黎俾你地。而家D年青人呀,咩都係老馮既。唔識得去捱苦,去爭取。我覺得呢個心態係要改。」
我望住陳生,真係O撚晒咀。再望下台下既學生,我而家先認得其中幾個,係活躍社運既出位人物黎,有個仲係咩學聯秘書長。我見佢地,有D著住件哲古華拉Tee,有D著著住件A&F,不約而同揸住杯Starbucks,係度若有所思咁點頭,好同意陳生所講既野。

仆街……我有種天旋地轉既感覺。我覺得我眼前既發生緊既事,真係三個字:好撚荒謬。仆街!你班友讀咁多書,個腦係咪裝屎?有mud撚理由,搵個移左民,上晒岸既人,黎同你講,叫你犧牲自己黎爭取民主?台下班友又係到up咩頭呀!
我個人真係好頹。但係又唔知點樣發洩我既憤怒。我好想企出黎,指出呢班友有幾荒謬,有幾不知所謂……但係……我只係一個剩係識係網上打文發洩既小毒撚,講就兇狠,做就碌撚……何況,講左出黎,發洩完,又有咩用呢?
唔理得咁多咧! 我終於忍唔住,行上台前,對住陳生大嗌:「你條仆街!移左民上晒岸,人都唔係香港,而家住洋樓養番狗!仲係度講mud撚野風涼話呀!」
然後我轉身對住班社運人士:「你班友又係度up mud撚野頭呀?搞社運飲咩Starbucks呀你老味!著mud撚野A&F呀!你知唔知自己係度做緊mud撚野?」
當我講完,雖然我真係有少少鬆一口氣既感覺,但係我知道:我金翅,仆街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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