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9年06月10日
香港人不是沒有頭腦、呼籲一下就會行動的民粹主義分子。 7.1上街要有上街的理由。延續 6.4若是理由的話,也要看 6.4與 7.1有甚麼關連。
參與 6.4,香港市民的目標很單純,不管我們對中國的發展是否滿意,對中央實行一國兩制是否有信心,是否覺得中共近年的施政已有改善, 6.4始終是我們心裏面的傷痕,是無法忘記的回憶。中共一日不為 6.4的定性翻案,一日不向受難者致歉,我們也只好年年參與 6.4燭光集會,年年悼念死難者。這是香港市民的良知未泯的表現。但如果說 7.1為香港爭取民主,是可以達致中國民主的第一步,又或者說要香港有民主中國才會有,因而讓 6.4與 7.1接上關連的話,那麼爭取中國實現民主的理想,對香港人來說就比較遙遠了。
7.1上街的目標也應該很單純,針對特區政府成立的紀念日,我們上街是感到需要向特區政府嗆聲,向它抗議,在過去一年,特區政府的管治太爛了,太不像話了。這使特區政府民望不斷趨下。但曾特首和特區政府並沒有改善施政的意願和具體措施,反而一味緊抱中央大腿,向中央獻媚,他不再尋求市民支持,他違反諾言拖慢 2012年政制安排,拒絕為實現普選鋪路,只是尋求賦予他權力的中央撐腰。於是有曾特首關於 6.4的見利忘義的說詞,於是有警方在 6.4夜落閘阻市民進入維園,以及出現警方大幅縮小出席人數的揑造數字,而這種揑造又十分拙劣,前廉政專員任關佩英問,警方說的 62,800人,這 800人的零頭,是怎樣點算出來的?
精明的前高官,一針見血地指出「造假的笨拙」。
一年來的劣政,包括最被詬病的花大筆公帑私聘副局政助、曼谷派機、處理外傭稅等等都不用多說了。就以最近財爺派糖來說吧,當財爺在記者會被問及何以未有措施幫助三無人士(無領綜援、毋須繳稅、無物業的貧窮戶)時,財爺卻反問記者:「有沒有甚麼好建議?」
他的回答使人覺得他的薪俸是白領了。魯迅曾說:「廚師做出一味食品來,食客就要說話,或是好,或是歹……但是,倘若廚師對着客人道:『那麼,你去做一碗來給我吃吃看!』那卻未免可笑了。」
財爺的話,正反映他不知道自己的職責所在。而從曾特首及其他高官(包括副局政助)的表現,我們相信這不是財爺一時失言,而是整個政府高官的普遍意識。
再舉最近關於金管局總裁的聘任為例,明明內定人選陳德霖已呼之欲出,但特府還要假惺惺地設立三人遴選小組,而這小組的設立和人選卻沒有公佈。當被議員質問是否已內定陳德霖才堆砌遴選小組時,署理財政司司長陳家強只是不斷重複,財政司司長有權委任金融管理專員。
事實上沒有人質疑財爺的權力,只是質疑行使權力時是否有不可告人的一面。但高官的回答就只強調「有權」,顯然高官們認為權就是一切。
這是一個甚麼政府?是否一堆不知道職責所在、只知有權在手可以濫用的高官們的俱樂部?他們也許深知道,即使有普選授權也是八年後的事,而且也知道屆時中央仍會牢牢掌握主動權;他們也知道第二個管治班子已在運作,而特府則早已拜倒在第二個管治班子之下。民選既遠,傳媒又多自我審查,民意調查可以不當回事,向中央諂媚遂成為特府彎曲的脊樑。為甚麼關於 6.4曾特首會說出那樣偏離香港民意的話?為甚麼他還厚顏說代表整體香港人的意見?為甚麼警方關於 6.4夜有這麼拙劣的謊言?原因只有一個,就是特府不再堅守一國兩制、高度自治,不再顧惜香港民意,只是一味奉迎中央。隱藏的另一個管治班子,已漸凌駕於公開的這一個管治班子之上。
如果「曾蔭權不代表我」是市民踴躍參與 6.4的原因之一,那麼爭取一個「代表我」的政府就是 7.1上街的理由。這就是 6.4與 7.1的關連性,是市民需要在 7.1上街向特府嗆聲的原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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